永康乡愁最痛的别离,总是悄无声息
治疗白癜风的中药 http://m.39.net/pf/a_4940663.html 永康乡愁 原创第期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永康乡愁最痛的别离,总是悄无声息 文胡美如 主编沈维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风光烟火清明日,歌哭悲欢城市间”。今年的清明,于我们家来言,藏在心中的悲、痛,没结疤的伤口。去年,父亲虽然病着总还在我们身边,今年,我们只能隔空祭奠他了。想来人生的空茫无常,真是令人唏噓。 去年10月5日凌晨5时左右,父亲撇下了他守护深爱的一大家子人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医院时,身体还有余温。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喊,父亲都已不能再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对于死亡,我们都太无知,或许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承受不了这个结果而不敢去预知,我们不知道,父亲在走之前想过什么?不知道,他在走之前经过怎样的挣扎? 父亲小少离家,后来在安徽一小城落脚,凭着自己的聪明勤奋在一小厂里立住了脚跟。然后回老家娶妻,生了四女一子。三十多年来,直至退休,父亲一直在外地工作。所以我们小的时候,父亲一直是不经常在我们身边的。只是像候鸟一样,每年在夏收、过年时回来。这是母亲与我们几个子女的节日。 父亲离开后,我们回到老家整理父亲的东西。触目所及都是父亲的痕迹。那明显已经老旧的二层小楼是父亲像燕子衔泥样一砖一瓦垒起来的。因父亲工作所在的地方木材充足些,每次回家,父亲都带很多行李,家里的木门、桌、椅都是父亲趁着年节回老家一点一点肩扛手提带回来的。为防雨水侵蚀,那头大门下面的铁皮也是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从安徽南部的一小城到浙江永康,在杭州中转,那时候坐的是汽车,整整一天的的路程,父亲走了30多年。用他微薄的工资抚养我们四女一儿长大成人。父亲更有远见的是,不管别人”家里条件这么不好不要再供养这么大的女儿上学"的劝告,始终坚持让我们往上升学。除了大姐,因为家里当时遭了火灾,初中毕业没再考学,这也成为了父亲的一个心结,幸而大姐日子过得还不错。后来虽然几个儿女都长大了成家了很少在家中住,但父亲认为特别是过年回家时,每个儿女都应该有自己的房间,所以整理出了5个房间,床褥一应俱全。父亲为我们营造了一个不富有但温暖的家。 记得刚参加工作时,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远离母亲和姐弟,跟着父亲到了他的厂里工作,是以更加了解了父亲。父亲住在厂区的一长溜的平房里,就一个大房间。也是因为我要去,用隔板隔成了两个小小的卧室,墙壁和顶上都糊上了报纸,并在房子外面糊了一个小小的灶台。那个家是真的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床。父亲一直吃食堂,且都是挑最便宜的菜吃。所以刚到厂里时,我惊讶于在我们几个子女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30多年一直住在这样的家里,与这里比,家里简直称得上“富足”,更深地体会父亲为了我们一家六口的付出。在跟父亲生活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父亲对我简直称得上溺爱。隔几天会买肉炖油豆腐,下班回来会给我带零食天津小麻花。隔壁见惯父亲节俭的老太太同事惊讶于父亲对我的宠爱。父亲告诉我,中空的油豆腐才最好吃,猪肉是要横丝切的,牙膏是要从底下挤起的,这一直成为我的生活习惯。直至现在,油豆腐烧红烧肉、酥脆的麻花还是我最爱吃的两种东西。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独有的生活印迹。 我37岁平安生下第一个孩子,心中早已暗暗担忧的父亲欣喜若狂。我回娘家做月子时,已是退休在家一家之厨的父亲每天猪大蹄鲫鱼汤轮流熬给我吃。那是他认为最好吃最补身体的东西。以至于小娃每天拉下来的屎都是油花。一向谦虚谨慎的父亲推着娃娃车在整个村子里转,把娃夸得十全十美,认为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娃。现在回看父亲那时推着的坐在婴儿车里的孩子的照片,就是一长得胖乎乎喜气洋洋的孩子而已。父亲卖弄而不自知。儿女的幸福是父母一生的牵挂,天下的父母莫不是如此。现在想起这种种往事,让人泪目。 年父亲中风,从此右手左腿不能动,嘴巴不能言,从自己能拄着拐杖走路到经常坐轮椅直至病入膏盲卧床,身体每况愈下。家里人也经历着从积极帮他康复到四处寻医问药到看着他一天天衰弱却无能为力的历程。看着自己最亲的人一天天衰弱却无能为力,这是人生至痛。后来父亲医院。我们总以为生命力顽强的父亲还能熬过这关,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们。母亲每天遵医嘱给他送餐加强营养,我们每医院看他,给他擦洗身体,刮胡子。虽然动一动对他都很费力,父亲还是努力配合,他一直都是很爱干净的人。每逢我们要走的时候,我们跟他说,我们走了啊,明天来看你。那时他已连喔喔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会转过头,眼睛随着我们的身影移动。 母亲总是唠叨,不是说"好人有好报”的吗?可是生性良善的父亲为何却生了这样的病?缠绵病榻十年,嘴巴却不能说出病在哪里痛在哪里?真的,父亲聪明、勤快,一世与人为善。每逢他回老家过年时,为村里人写对联,帮邻居们修理缝纫机、打稻机等机器,一直都是他的活儿,因此在村子里人缘很好。他爱助人却很怕麻烦别人,即使是自己的子女,能自己做的事尽量自己做。即使在身体虚弱到举步维艰的时候,还是要拖着病体让人扶着坚持自己上厕所。前段时间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讨论为何“好人不长命",说的是善良的人把一切委屈都自己扛,好了别人难为了自己。我深以为然。 父亲走了。对于我和我的家人来说,那是段度日如年异常难熬的日子。桌子椅子钥匙扣,只要和相关父亲的物件,都会让我们想起父亲。那把扶手緾了又緾的老藤椅,恍然父亲又坐在那里;路上见到与父亲相像的背影,便会鼻子发酸,眼睛一热,然后硬生生的把眼泪顶回去。平时几个兄妹在一起,父亲这个词还是我们禁忌的词语,一说起,我们便会哽咽,声音低下去,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我甚至下载了一个星空软件,每次拿起手机,点开软件,就能看到模拟的“天空”上面繁星点点。我就会想,那上面是不是也有人类居住?父亲会不会到了那里?或许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生活呢?我宁愿相信,他是去了更好的地方。 12月21日,父亲走后的77天,是冬至日。这天,一向不相信有往生的母亲,执意叫齐了四女一儿,买了香纸,备齐了条肉、豆腐、青菜、饭四样,隔空做羹饭祭奠父亲。看着头发斑白年近80岁的母亲念念有词,心中五味杂陈。父亲走后这段时间,母亲久久不能释怀的是,那天凌晨5时左右,父亲临终之时,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我们愧疚的是父亲血压高时没有坚持让他吃药以至中风,愧疚他有中风症状时对于疾病一无所知以至错过了最好的救治时机,愧疚病入膏盲时我们没能更好地照顾他。其实,等到亲人离世后,无论你怎么做,心里都会留下愧疚,留下一个填不平的洞,余生,会从那个洞里散出遗憾和叹息。祭奠,不仅是最深的思念,也是从洞里挖出一个裂口,让自己喘口气活下去。 今年的清明,母亲早早准备了很多的物事,说是“新坟不过社”。指的是给新坟,也就是先年或当年新亡故的人,扫墓要在春社前。春社日是立春后第五个戊日。这是个习俗。我们跟着母亲早早到了父亲长眠的地方。现在资源日渐稀薄,担心老的人与活人争资源,每个村都建有骨灰堂。老家的骨灰堂建在一座荒疏的山上。小小简陋的一间房子,里面挤挤挨挨,就像超市的寄存柜子。柜子上只有一个编号。每个存放骨灰盒的小格子都长成一般模样。既不能放鲜花,也不能放任何物事,让人的悲伤无处安放。站在骨灰堂前的台阶上,可以望见父亲从小长大的老家。山上,粉紫粉紫的紫荆花开得正闹,父亲最小的3岁的孙女正抽节拔穗地长。又一年的春天来了。 记得有次翻到朱光潜的书,说蔡琰在丢下亲生子回国时绝写不出《悲愤诗》、杜甫在“入门闻号咷,幼子饥已卒”时绝写不出《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生离死别是人间至痛,文字是“痛定思痛”的结果。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明明知道,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是人生常态。可是,离你最亲最近的亲人的远离,还是不能介怀。 父亲,没有你的每一天,我们都十分想你,你好吗? 文 胡美如 永康乡愁 沈维 图文已经作者授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欢迎文友原创作品投稿,投稿邮箱 q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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