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来就是如此,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就在此刻此地,时空骤然凝固,漫山遍野的野杜鹃绽放在明丽的天幕之下,红得耀眼,白得灿烂,紫得纯情。黛色的群山像盛妆的新婚嫁娘,挺立在蓝天之下,风情万种,仪态万方。这一山明艳动人的野杜鹃,定格了这一个美好的春天,我的忧郁的心情在这一刻也豁然开朗。

这是滇西北高原洱海源头的罗坪山。

没有更多的惊讶与赞美的语言,没有狂喜、欢呼抑或是纵情歌唱,我缓缓地离开屈曲盘旋的山路,步入杜鹃丛中,轻轻地,生怕惊动这些单薄却具有旺盛生命力的野花的梦,只是极力地俯下身来,用朝圣般的目光触摸这些散发着浓郁山地芳香的花朵。粉红色的花朵犹如熟睡中的婴儿的肌肤、细腻而红润,红润中又透出白皙,中间丝丝脉络清晰可见。白色的花朵犹如纯洁、晶莹的雪片,在丽日的映照下,分外醒目,紫色的花朵则显得忧郁而庄重,如一个内心世界丰富复杂的女子。其实,仅从一朵或一枝来看野杜鹃是极为错误的,这些花朵不大的野杜鹃,每一株上均分好多枝,每一枝上均有好多花,一枝结为一束,几束合成一簇,几簇连为一丛,几丛连成一片,挨挨挤挤,不分彼此,从南到北,自东向西,漫山遍野。如一张碎花地毯,又如新婚嫁娘头上密布的饰物,千娇百媚,好不热闹。

文章节选自杨义龙《洱海源,那片野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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